区块链和传销要讲的故事

正文 | Odaily星球日报卢晓明郝方舟

“金融是庞氏骗局。” “黄金是庞氏骗局。”

接触过资本市场的韩城，对金融的感觉太消极了。在他眼中，被称为“数字黄金”的比特币价格在短时间内从1000多元涨了两倍，这也得益于传销的“信用”。

在传销和筹款风靡一时的时候，比特币曾经被用作交换媒介。

韩城是90后，却与资本盘和数字货币的故事纠缠了好几年——参与了著名的国际庞氏骗局MMM，几乎一无所有。他因为传销被曝出比特币，一开始没有信心，多次拿到后立即套现。但亲眼所见，最容易动摇。正如我曾经采访过的持币人日赫所说，看到几百个比特币涨到2000、20000甚至100000，你会莫名相信。

“赚了第一笔钱之后，人会有点飘，会真的在脑袋里相信比特币会涨到50、100万，生怕上不了车。 "

最终，与资本市场彻底断绝关系的韩诚成为了币圈的韭菜。

比特币的“原罪论”并不新鲜。很难否认暗网和非法活动促进了比特币的流通。某知名交易平台前产品经理接受Odaily星球日报采访时认为，2017年ICO的新用户大部分是来自国家禁止的邮政、货币卡等国外市场的用户。

几年前，信徒们在巴比特论坛上就技术信仰发生争执，当“比特币主义者”指责比特股和以太坊都是骗局时，外界对比特币仍然知之甚少。币信区块链布道者、COO吴广耕告诉Odaily星球日报，2015年他在火车上被三名去北京参加微商大会的人指责为“传销”。不久后，他听说三 其所在的“云触手可及”已被工商局定性为传销。

区块链早期布道者的悲惨过去

时至今日，比特币一直在区块链的光芒下“摆平”，过去很少有人提起这件事。但不可否认的是，仍有大量空气币“借区块链之名进行传销”。曾以“交易即挖矿”和“平台币红利”排名中国第四大交易所的Fcoin，也被最大交易所币安创始人作为基金诟病。

想想韩城从传销受害者到币圈韭菜的故事，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币圈世界”与资本盘的运作确实有很多相似之处。区块链在承载极客技术理想的同时，也让有兴趣的人从中受益。渐渐地，理想主义者和骗子的恶性循环在这里并存，投机者驱逐了实用主义者。

自由软件运动、密码朋克、比特币之父——我们讲述了许多关于区块链理想主义的故事；今天，我们要讲一个区块链不想讲的黑暗童话。

传销币鼻祖：以高回报欺骗你的“庞氏骗局”

道高一尺魔高一尺，犯罪形态不断迭代。要了解今天的传销币和资本盘，就需要了解它们的前辈。

韩城接触的第一只基金“MMM”是俄罗斯历史上最大的庞氏骗局，受害者遍布东亚和东南亚。创始人谢尔盖·马夫罗迪 (Sergei Mavrodi) 于 1955 年出生于莫斯科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他擅长数学和物理，从莫斯科理工学院电气工程专业毕业后，成为一名普通的程序员。1994年，他和他的两个兄弟以姓氏首字母的名义成立了MMM股份公司。他们以投资石油为名，采用“金字塔”投资模式，号称建立了最大的投资基金。MMM已在俄罗斯几乎所有知名媒体上刊登广告并广为传播。

1997 年该项目失败后，马夫罗迪被判入狱，四年后他又回到了原来的行业，这次是中国作为他的主要目标。位于“金字塔顶端”的男子于 3 月在莫斯科一家医院死于心脏病，留下 140,000 个比特币。

时至今日，一个名为“MMM互助金融平台”的中文网站仍然可以访问。比特币的匿名性受到资本盘的青睐。网站有比特币钱包注册和购买教程，辅助（充值）和辅助（提现）均以比特币操作。

据网站介绍，MMM中国的收益分为三部分：一是超高固定收益，月息30%；二是推荐奖励，推荐人可以获得推荐人新投资的10%的奖金；三是经理奖，根据经理级别，“伞下”会员可以获得固定比例的奖金。今天，网站上也有大量社区成员得到帮助的“快乐视频”，传播类似的互助理念，感谢马夫罗迪先生搭建了一个伟大的平台，带来了中国。

该机制是典型的传销设计：具有超高收益，同时以收益吸引参与者吸引下线，从而保证庞氏骗局的资金源源不断。类似的骗局在 2015 年左右在中国病毒式传播，并诞生了多个后来被定性为非法集资和传销的 P2P 平台。

说到这里，有读者可能会疑惑什么是大写盘。坦率地说比特币需要拉人头赚钱，这是一个没有严格定义的术语。

根据智库百科的说法，资本盘是指没有造血功能的网络资本盘，被拆除以弥补西墙，使用后加入会员的钱支付给之前的会员。“资本盘”模式虽然类似于英文的Pyramid Scheme（经典庞氏骗局），但因传销而流行。与传统传销的不同之处在于，它没有实物，只上线。根据不同的型号，可以细分为基金盘、分红盘、互助盘、拆分盘。

庞氏骗局于1919年由意大利移民查尔斯·庞氏起源于美国。在中国，传销模式的兴起与俄罗斯MMM时代的背景如出一辙，无论是在国民经济改革前后，还是在货币大幅贬值的时候。

在贫困和经济疲软下，贪婪和饥饿成为资本的最大温床。据一位专门做传销的公众号称，“1998年左右中国社会高速发展的过程中，消费品不断增加，货币贬值速度相对较快。即使很多传销产品销量巨大，但团队中却挤满了黑压。团队领导的收入并没有随着时代的变化而改变。所以以摇摆机（传销模式）为代表的五级三级制首先普及了早期的资本盘模式比特币需要拉人头赚钱，即买一个产品，付多份。”多出来的钱就进去了，首领的口袋后来演变成先给钱，再拿货，最后没有货，只是空壳运转。

后来，传销的“行业迭代”催生了上述新型基金。MMM是典型的“互助盘”。哈尔滨人张天明也受到MMM“启发”成立了传销组织山心会，购买“善良种子”（其实是激活码）“赠送”，然后等待感恩“帮助”。张天明将慈善事业包装为扶贫济困、民族大业；他把自己包装成大慈善家，接受媒体采访，关注低线城市和贫困山村，甚至在一些网点被奉为神。除了改名，本质和MMM没什么区别。

核心储户、社区运营者、拉市者、不知道真相的韭菜——基金板块的运作与深水币圈玩法在多处重叠，不少传销披上了“区块链”的外衣.

已表征的传销币有MFCCLUB、UC Morgan、China Coin、云书屋币、中飞币、万福币、U币等。

正如牛顿先生自媒体所说：“从查尔斯·庞氏投资邮票到坐牢（庞氏骗局），到国内P2P公司的运营，再到气币平台大佬们退出币圈。是繁荣。经久不衰，永不离去。”

区块链给赌博的革命之路：一个公开透明的资金盘

很多人认为资本市场是一只“戴着空手套的白狼”，没有资本和利润，但事实并非如此。

Odaily星球日报询问了一些业内人士后发现，交易者需要有技术+渠道+营销，并掌握互联网创业必备的多项技能。

在数字时代，几乎没有人在不依赖“网络效应”的情况下从事传销。此外，有些传销模型设计得特别复杂，人力操作成本巨大。“科技”已成为第一生产力。

区块链投行负责人尤希向Odaily星球日报透露，为了快速上线，资金盘系统的开发一般都涉及外包公司，成本在10万到15万元之间。

董静是一家科技开发公司的CTO，偶然遇到了几起疑似资金盘的案例。他说，报价要看需求，一个复杂的系统可能要几十万。“一些大客户对系统的负载能力、速度和UI要求很高，也会找一些名人平台。”

为了让大家感受大客户的需求，给大家看一下MMM精美的英文介绍视频

渠道和营销（即获客能力）是基金或传销组织最核心的竞争力。MMM之所以在众多庞氏骗局中“脱颖而出”，与其宣传手段不无关系；善信会以乡镇为主，依托扶贫、宗教包装；它还使用国外知名机构或冒充其他合法公司。

最奇怪的是频道。

营销就是包装，本质上是有组织的公开撒谎。因此，我们将“资金盘”称为骗局，将那些投钱、帮助拉人头的人称为被骗人。如果你知道自己被骗了，你是被骗了还是阴谋者？

这是渠道。传销的第一个渠道是经理培训学校的“校长”。“校长”拥有数十万“忠诚忠诚”的管理者。他们“训练有素”且“数不胜数”，并且知道如何快速将人们拉入游戏中。他们就像一群互联网推动者。他们曾经是微型企业。，是P2P推军，是互助市场布道者，是基金经理，是传销模式无穷动力的源泉。

作为传销渠道，也有“规矩”。开核者可以欺骗外人，但不能欺骗中间人。一旦他们发现交易者在市场开始时逃跑，如果他们只是想骗一波，这个游戏可能不会成功。因为资本市场的关键是人的不断进入，后来者决定了先进者的收入。这条规则也敦促交易者一开始不要带太多人，否则后续很容易失败；如果行情好，即使提现的次数暂时过多，交易者也需要添加一些资金来“拉动市场”，并利用更多的资金进入。

很多参与资本市场的人都知道“迟早会崩盘”，但只要开局者信守诺言，后来者接手，就能稳赚不赔。

这些当局在投机和赌博的推动下进入市场，希望他们不会成为最终的“接受者”。对他们来说，资本盘不是骗局，是一场赌博。

这种心态不难理解，但毕竟资金没有保障——提现都是靠黑卡，还款看心情，遇到黑黑无处可诉。区块链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这个问题。痛点。

不久前，流行的以太坊游戏 Fomo 3D 被称为“永不逃跑的去中心化资本盘”，其模式与传统的分红盘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当奖池倒计时结束时，最后购买钥匙的人将获得大部分奖池。

人们并不讨厌 Fomo 3D，他们进进出出，绞尽脑汁去发现或成为下一个，一夜之间到处都是模仿者。比如EOSSTUD团队的EOS版本骗取了4万多EOS逃跑。

“你知道找一个有钱桌游的产品经理有多难吗？”

没有所有者是最好的选择。币圈熊市来得正是时候。玉玺设想通过区块链基金博弈获取客户，加入的用户可以通过后续投资获得收益，最后一人只能拿到70%左右。游戏只支持几乎归零的山寨币，散户也不管。现在计划已经准备就绪，它缺少产品经理。

这方面经验最丰富的，是之前设计过大写盘机制的人。

这是区块链最大的悲哀：要解决的最大痛点是资本市场的“银行家跑路”。少数热门游戏是资本市场，很多用户和人才也来自资本市场。

难怪有人讥讽，区块链最大的应用就是资本盘。

区块链加持的“薛定谔”基金：巨大的染缸与自我预言

最可怕的不是恶魔，而是“天使”和“恶魔”的混合体。

以上Odaily星球日报介绍了币圈的“纯传销骗局”和“开放式基金赌博”。更让我们困扰的是那些真假难辨，有时被称为大写盘，并进行合理包装的机型。例如，Fcoin 流行的“交易即挖矿”。

6月20日，币安创始人赵长鹏在微博上将“交易即挖矿”模式“定格”为资本盘。核心论点是，如果交易所没有手续费收入，只靠平台币的上涨盈利，那么它就靠拉力生存。此后，多家媒体纷纷跟进，长期批评Fcoin的资本盘模式。终有一天它会崩溃。

除了舆论场之争，还有很多创业者认为交易，即挖矿，只是一种获客方式，类似于传统互联网的补贴。例如，火币创始人李林认为，交易即挖矿只是一种早期的营销模式，相当于将整个平台的未来收益分配给早期贡献者。这种模式确实不可持续。他还表示，这种模式应用不好，会给用户带来很大的伤害。如果交易所没有实现健康成长，风险是巨大的。“你必须有非常巨大的风险控制能力，非常强的在短时间内实现快速发展的能力，抓住交易挖矿的有效期，让自己成为真正的交易所。”

但是，并非没有交易所将交易或挖矿变成纯粹的资本盘。Odaily星球日报报道，仅有几百名用户的交易所，靠平台币获客拉单，日赚10万元以上。这是一个活生生的资本市场。

按照上面的定义，基金市场有两个特点：1、没有造血功能（没有价值），2、拆东墙补西墙（上一代的收入来从后代获得）。仔细推敲，会发现这个定义不够严谨。

先用“减”法，我们会发现满足第二点的金融场景不在少数：股票、外汇、黄金等有二级市场或“可炒”的品类，大部分人靠升值而不是股息/交付利润；风险投资、楼市、养老金等，为什么需要接手男人；连保险赔付都来自别人的保险。如上所述，许多区块链项目确实以类似于传销的方式运作。

然而，世界上有许多可能有价值但也具有投机性质的金融产品。由于第二点不好用，所以判断的关键点在于是否有“造血能力”。

我们试图问这些问题：“投资的钱去哪里了；收入从哪里来；目标本身是否有价值；这个模型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没有实实在在的产品，只能靠高收益来吸引后来者为先行者提供收益，而且红利几乎没有沉淀（比如分红比例接近100%以上，理论上回报越快，崩溃的速度越快）。从表面上看，回报率远超常理，回报期短，基本可以判断为资本市场。

这意味着，金融市场中的企业（项目）一旦失去“造血能力”，就变成了资金盘。

不过币圈大部分都是早期项目，要求一个早期项目有“造血能力”是不现实的。在互联网模式下，问题通常会变：这个项目是否创造价值，是否满足用户痛点/需求。统计中的内容是“您有多少用户”？太早只能看需求和团队。

交易所、溯源、电商、游戏、公链，可以说区块链行业最大的问题是没有用户，只有散户，但很难说这些赛道没有需求。因此，判断资本市场的关键在于团队。

是不是基金，要看有多少真实用户，要看创始人的想法，看项目最后能不能成功。

这就是所谓的“薛定谔”资本市场：直到崩盘的那一天，你都不知道是不是资本市场。

回到Fcoin，如果真实交易量>交易量，则不是资金盘；但是网上有个说法叫用户习惯形成，即使最初的交易是一笔交易量，然后再换算成真实的交易量，难道是来自资金盘？变成了无资金盘了吗？上述市值管理团队的负责人甚至表示，如果平台一开始赚了很多钱，以后可以开始认真工作，用钱不断尝试新的方式来清理自己，至少你活下来了。“最怕的是，当你能通过传销赚钱的时候，又怕钱太脏，赚不到，以后会后悔的。”

劣币驱逐良币。

二级市场和市值管理的氛围普遍，发币决定了你不能安心做事。一位企业家告诉Odaily星球日报，他朋友的公司已经半死不活，“但它也在做事”，打算“发币自救”。“我告诉他，一旦你发了币，你就不能把事情做好。” 果然，在熊市中，即使你发币，公司还是会赔钱，但CEO已经在苦苦挣扎。

“区块链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圈子。在技术、信仰和理想的包裹下，根本分不清它是什么。” 某知名交易所的前员工对Odaily星球日报感叹，“这个圈子可能聚集了全中国价值观最不正确的人。”

诚然，科技圈里有很多像中本聪一样的区块链极客信徒，但他看到更多所谓的“区块链创业者”和“信徒”——有技术理想、去中心化、乌托邦，自以为在做，在投资在有价值的东西上，实际上甚至不知道区块链是什么，它可以解决什么问题。这样的人，与受宗教欺骗的受骗民众有何不同？

但在区块链中，他们并不是外围欺骗的受害者，而是这个谎言的编织者和背书者。他们不是二三线城市的卑微人，而是手握百亿资金、能撬动一群韭菜的意见领袖。

一群被主流社会边缘化的人，曾经投资资本市场，“蛊惑”了最脆弱的人群。加入“区块链”过滤器后，社会地位较高、可以响应所有请求的老板与项目方站在一起。这些拥有自己流量的人，就像滚雪球一样，吸引着接班人来填坑，买单。在尖端技术和社会实验的口号下，很难理解和解释它到底是什么。

说白了，早期的项目投资本身就是一场生死攸关的经历。机构有筛选机制，更愿意承担风险，而散户则没有。法规规定上市公司需要业绩支持，区块链二级市场空白。

在这个市场上，面对层出不穷的诱惑，大多数人都没有能力区分这是一项可以帮助您获得巨额利润的投资，还是一项会让您花光所有钱的骗局。

可以确定的是，眼前有这样一场豪赌，身后有万丈深渊。

在马夫罗迪的传记电影《MMM金融金字塔》中，他在招募合伙人安东时说：

资本主义是建立在每个人的贪婪之上的，这些贪婪自己战斗，消耗大量能量，而我可以购买贪婪并收集那些能量。

每个人都以金钱的形式带来个人的贪婪，随着兴趣的增加和贪婪的增长。

与黄金不同，贪婪是取之不尽的资源。一个人拥有的越多，他就越想拥有。

贪婪无处不在，没有这么大的资本，你不配这么大的贪婪。

（韩城、玉玺、东景均为化名，感谢知情人士采访。）

我是Odaily星球日报的编辑陆晓明。如果你在圈子里也觉得浮躁，已经离开或打算离开，或有其他相关话题交流，欢迎加lohiuming，请备注你的姓名、单位、职位及原因。